《数学乐旅：一个天朝算牌手是如何与Casino作战的》---转载（1）

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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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?. `7 K' r0 U　　这是一篇练笔之作。我总喜欢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之前，到DC去玩一圈。一来是去赢点小钱，先弄几捆绿油油的美元给我长点底气，使我写起来上不怕读者，中不怕评论家，下不怕检查官，爱怎么写就怎么写。二来DC是个好地方，在淫奢靡费的富丽堂皇中，进行着赤裸裸的人性大展览，什么人生百态都可以看见，多么稀奇古怪的故事都可能发生。天朝作家一开会就去那些什么名胜陶冶什么情操，可谓没劲之尤，我建议他们下次国内开会去澳门，国外开会去拉斯维加斯，庶几为文学之正道。三来我在写作时常苦困于叙述的问题，去过DC后，把那些五花八门的事情拿来练练笔，也正可以帮助找到自己的叙述风格。比如我现在准备要写的长篇小说叫《食色性也》，一听这题目你就知道它是讲人之大欲的，那下面我就应该先来讲一个DC艳遇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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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M; S+ q- A+ b1 Q# s　　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——“春天”和“晚上”这两个词也许会让你立刻浮想联翩，想起万物回春、花前月下，想起春意盎然、暖风习习，想起月光朦胧、春心荡漾。这么想的人一定没有去过DC。DC内没有季节，也没有昼夜，永远是恒定的室温、通明的灯火，没有树枝在滋滋发芽，只有*河蟹*在当当作响，没有蟋蟀在瞿瞿求偶，只有赌徒在咝咝下注。那个春天的晚上，我已经全神贯注地算了三个多小时牌，赢了五百多块钱，后来牌势开始变坏，平均点数达到－3，我决定这一轮就此罢手，这才发现右边坐着一个漂亮女郎，而她丈夫正起身准备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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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s, |, N$ K) J. r/ q$ q6 q　　“Honey，你不要催我了。你先上去嘛，我现在手气正旺，再玩几轮，马上就来了。你别烦了，我又不会出事。”她心不在焉地对他说，依然紧盯着她的牌。16点，庄家的牌面是10点，她喃喃自语：“要还是不要？”我从侧面看见她有一头柔顺的金色长发，亮绿色的吊带装下露出大半个*河蟹*和深深的乳沟，涂着蔻红指甲油的右手食指悬在空中，想点下去又有些犹豫。我心里一动，对她说：“你该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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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|0 [+ d! C" K" ~5 b　　她扭过脸来：“你肯定吗？”我闻到一股酒气，同时眼睛一亮。她五官妩媚，两颊潮红，让我想起了《Lost in Translation》里的那个金发女明星。她在电影里总是只穿着内裤走来走去，我很想知道这个女人的大腿是不是也那么漂亮。我直视着她浅蓝色的眼睛说：“当然了。16点对庄家的10点，绝对应该再要牌。”在她回过头的一瞬间，我眼光往下一瞟，看见她穿着一条黑色裤子，将腿包裹得严严实实，只能看见吊带装下露出的雪白腰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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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J% j9 R+ N* X. e  I+ C　　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，对发牌员点了点手指，说：“Hit me。”然后屏住呼吸，看着发牌员翻出下一张牌。
　　
　　是个4，她的牌正好20点。“Yes！”她兴奋地转过身来与我击掌相庆，又扭头去看她的丈夫，却发现他走开好远了。已是凌晨1点，也难怪他撑不住了。她却被Dubo刺激得依然兴奋，紧盯着发牌员翻开底牌，是个5。她用手虚点着牌盒，反复念叨着：“10点，10点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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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H3 H+ f8 c2 [7 u0 ~( \) C6 K' }; x　　发牌员是个中年发福的男人，胸牌上写着“詹姆斯”。他将下一张牌拿在手里瞥了一眼，对她摇了摇头，说：“对不起，宝贝，不是10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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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失望地说：“6点？我就知道，你拿20点时，庄家准拿21点。”
　　
1 Q; Y. H* H+ `$ B7 R　　詹姆斯又摇了摇头，说：“不对，”然后将牌摊开，大笑着说：“是个8！23点，庄家爆掉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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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t0 r: ~6 J7 a　　整台桌子上的人都欢呼起来。她高兴地再次伸掌与我一击，又扔出一块白色筹码的小费给詹姆斯：“你是我的幸运发牌员！”詹姆斯笑着说：“乐于效劳。”给大家一一付钱。她拿起杯子来要喝，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，我看见旁边有个女侍，便高声将她叫了过来：“这位女士需要些饮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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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点了一杯鸡尾酒，然后对我说：“谢谢。哦，”她伸出手来，“我叫杰妮。”我握住她的手，微微点头说：“老摇。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她说：“一样。”新的一局牌已经发下来了，我现在不再算牌，放的是最小赌注，这种情况我闭着眼睛也能玩，就继续指导她。这个喝得半醉的金发女郎把游荡在各桌之间的桌面经理也吸引来了，站在我们这桌的对面，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扯话，和詹姆斯一起不时偷瞟一眼她大方敞开的酥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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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们的运气也不错，赢多输少，每次赢了后她都会和我击掌相庆。这杯酒快喝完时，她在我的催促下心惊胆战地连续分牌、加倍，最后一下子赢了四倍的注。她开心地一把抱住我，在我脸上亲了一口：“亲爱的，你一定是世上最牛逼的21点高手！”我早已把椅子移得紧靠着她，她这一抱过来，一只丰乳都压在我的右臂上。我伸手在她光滑的背上轻轻抚摸，手臂隔着一层布料摩擦着她柔软的*河蟹*。我知道她没有戴胸罩，同时回吻了她一下：“不，honey，你才是今天最幸运的玩家，也是今晚最美丽的女士！”
　　
　　她咯咯地笑了起来。从那以后，她就一直半趴在我身上，又喝了两杯酒，玩牌完全听我指挥了。当然我也不辱使命，三盒牌下来，帮她赢了一百多块钱。后来我们这桌换来个新的发牌员，她连输了三把，我看她也渐渐困顿了，便说：“宝贝，看来风水要转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　　
　　她撒娇似地说：“不，我还要再玩一会儿，我的运气正旺呢……”
　　
+ H+ K4 }+ q* n2 X　　我站了起来，拍拍她的肩头：“还是见好就收吧，今天已经赢了不少了——反正你不走我走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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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% ]6 c" b+ V, @　　她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，却又一个趔趄坐下了。我伸手将她扶起，她顺势靠在我身上，我伸臂搂住她的肩。发牌员把我们的筹码都换了，她把大筹码装入皮包，随手扔出三个小筹码做小费，歪歪扭扭地和我一起穿过DC大厅，走到电梯门口。途中有几个男人向日葵般地转头向她张望，我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肩膀，按捺着下面强烈的冲动，只是慢慢地将手移到她的腰。
　　
　　电梯门一关，我就吻上她潮湿的嘴唇。她闭着眼睛，两臂紧抱着我，*河蟹*在我胸前不安分地磨蹭，嘴里嗯呐着热烈回吻。我没有问她住哪个房间，她也没有说。我将她带到我的房间，房门一开，她直接先进了浴室，连浴室门都没有关。我关掉大灯，将床头灯的光线调柔和，脱掉衣服躺在床上，听着浴室那边的淅沥声，然后听见她走入房间，一下子扑在我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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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微微抬起身，立刻就看见她浑圆的臀部和修长的双腿，雪也似地完全暴露在暧昧的灯光下。原来她将裤子褪在浴室后就这么光着下身走进来了。这下刺激得我再也按捺不住压制已久的冲动，解开她背后的吊带装扣子，将她翻过身来，压了上去。她先是咯咯地笑着，后来便随着我的动作而狂野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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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做完爱后，她很快就沉沉睡去，我则重新来欣赏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，和缕缕金发下美丽潮红的脸庞。我将她侧躺过来，上身盖上白色被单，金发拉出散落在外，退后几步坐在沙发上，看着她白色被单下翘起的臀部，与反射着柔和色泽的双腿。
　　
( A! L1 v0 H* Y" `# y/ s　　金发女郎最撩人的装束，就是着白衫露大腿，纯洁而又性感，静谧而又诱惑，比如玛丽莲·梦露那张风从下面吹起白裙的经典造型，比如《金刚》里的那个穿着白色连衣短裙的金发美人亮腿狂奔，又比如《Lost in Translation》里那个美貌旷妇总是只穿白色内裤躺在床上，正是我现在把杰妮摆成的姿势。因此我没看她多久，下面就又跃跃欲试起来了。我舍不得破坏她现在的姿势，就从后面挺了进去。我小心翼翼地抽动了一下，忽然想起了皮格马利翁，不过好在*河蟹*还没有冲昏我的理智，我马上摇头打消了这个无耻念头，俯身握住她的*河蟹*，开始专心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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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第二天下午，当我坐在一张赌桌上算牌时，杰妮带着她丈夫忽然出现在我面前。她穿着一条蓝底白花连衣裙，金发在脑后扎成马尾巴，手里拖着一个小行李箱，看上去干净精练，和昨晚已经判若两人。“嗨！”她大老远地就向我打招呼。
　　
　　我站起来回答说：“嗨，杰妮！你们是要离开吗？”
　　
　　“是的，”然后她介绍说：“这是我丈夫汤姆。汤姆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21点高手……呃，那个……”
　　
9 R5 N2 m1 _4 ~- q2 @' \- L; ?　　“杰瑞，”我顺口说，和汤姆握了一下手，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啊，对，杰瑞！”杰妮笑着对汤姆说，“他昨晚帮我赢了三百多块钱呢！”
　　
+ o& X; p) O7 C1 |; s　　谦虚是天朝人所特有的美德，所以我立刻说：“哪里！是你自己运气好！你应该留在这里再赢上他妈的几千块再走！”
　　
　　杰妮咯咯地笑了起来：“是啊！我也这样想！可惜我们的机票已经预定了，我们下面要去夏威夷！”
　　
　　“哦？你们……”我猜测说，“你们是去度蜜月吧？”
　　
; Z+ l  s% J1 j/ h　　“对啊，”她笑盈盈地说，“我们大前天刚在这里登记结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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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哈，在拉斯维加斯结婚，在夏威夷度蜜月，你们真会享受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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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她开心地说：“是啊！这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！”说到这里她抬腕看了下表，“真想和你再一起赌上几轮，可是，时间来不及了，我们得赶紧走了，可别误了飞机！”
　　
2 ?: ?) r; e) e) u" Z  l　　我和她轻抱了一下，又和汤姆再次握手，互相道别。他鼻梁高挺，嘴唇紧薄，棕发灰眼，不算特别好看（相对于杰妮的美貌来说），是典型的白人长相。我忍不住猜测如果十个月后他太太生下个有亚洲面孔的孩子会怎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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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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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9 w- ^! s5 N6 o5 @9 p　　*河蟹*同志说过，科技是第一生产力。他这话虽然说得晚了点，我却得举双手赞成。那
5 A7 U; c' E& h: X" |: g　　个人品卑劣的培根也说过，知识就是力量。如果他们两位老人家不反对，我想在后面再
2 i+ v5 ?% V" h　　各加一句：知识就是力量，也是金钱；科技是第一生产力，也是泡妞好帮手——当然，
　　我得承认，杰妮其实不能作为我泡妞的例子。我不过是趁她喝醉了占便宜而已，没什么
8 r. q* S; O2 a8 E. [( W  z+ O　　可夸耀的，深究起来还有些卑劣。但也许是因为杰妮实在太美艳动人，也许是因为这深
5 g9 r3 \* {9 |　　究起来还有些卑劣，反正当我准备写一段DC艳遇时，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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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另外，我也得承认，就算我拿来和杰妮套近乎用的21点技巧，也不是什么高深的算牌理
　　论，只是玩21点的基本策略而已，任何人花几个小时都能背熟，拿中学课程来衡量，大
. r/ ~% f) B8 X& p& l　　约是比背元素周期表难，比背ZZ容易。然而，据我观察，绝大部分在DC玩21点的人
　　，都不了解如此简单的基本策略。我只能佩服这些人对自己运气的确信，如果他们能把
　　这份自信用到事业上，赚的钱准够他们再多输一阵子的。算牌圈内管这种人叫“萝卜（
　　ploppy）”。
　　
$ h" s. @; [- S　　我认识的第一个萝卜是系里的一个师兄。这个师兄是我们系天朝人里的活络分子，每天
0 ~7 T7 R7 z0 b" P7 ]  Q　　不学习也不做实验，专在网上找便宜货，组装成计算机再上网卖，颇赚了些钱。有了钱
& c# M) H# K7 l9 H5 b. ~" N　　后当然就想泡妞，因此没事就在家里开party，遍邀女生、朋友、和女生的朋友。他长
　　得浓眉大眼，人也不象大多数留学生那么沉闷无趣，本来也挺受女生欢迎，只可惜他有
+ X$ E6 m, W$ |( t2 b. z　　个柳湘莲同志那样的志向，“定要一个绝色的女子”，所以一直没能得逞。多余的金钱
) p8 O# _9 d( T7 F1 H  S, r6 j　　和精力没处发泄，慢慢地便喜欢上了去DC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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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j! [! k2 o& z7 ?　　那时我刚到美国，就被他老人家慧眼发掘出来，觉得我不象安分守己的良民，是个发展
　　的好苗子，因此找不到MM同去DC时，就来叫我。我出国前也曾立下宏愿，到美国后要
- T6 {/ |4 W' V4 s　　力挖资本主义的墙根，把天朝没、美国有的东西都玩个遍，为全世界人类的解放事业尽
! w  b, D+ ?! x3 p3 k6 H: g7 q) T　　一份自己的微薄力量。那时初来乍到，还在观察敌情的阶段，要*河蟹*没有钱，要抽大麻
　　没有门路，色情业国内又已经超英赶美，那也就只有先拿DC祭旗了。所以我跟师兄一
9 |5 K) ]$ d) j6 ^1 ?　　拍即合，在十月初的一个星期六下午，驱车从学校所在的费城，直奔大西洋城而去。
　　
　　我们去的第一家DC是“印度宫大DC”。一进DC，只见从遍布每个角落的壁画，到
/ v+ f- g* r$ m+ E　　每寸地毯上的花纹，从琳琅满目的装饰品，到DC厅间的布置，都是印度皇家风格，极
4 C) N, l9 X( \7 K; R: D  h　　尽铺陈之能事，不厌细节之烦美，让人目不暇接。大厅里排开了数不清的*河蟹*，叮叮
　　当当之声此起彼伏，电子游戏之乐不绝于耳，灯光象警灯似的乱闪，画面象快进似的疯
% `2 ^  `3 k) ]! y　　转。赌桌后的发牌员笑容可掬、衣冠整齐，女侍们上面低胸紧衣，挤出深深的乳沟，下
　　面高叉短裙，大腿毕现，包裹在鱼网长袜里，摇摆着腰肢满场穿梭，不时牵去我的眼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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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大厅中间正对着电梯，站着位扮成印度公主的美女，身材高挑，服饰华美，向来往的客
1 @+ j7 @+ s2 u' v　　人点头微笑，应邀和每个人合影。全场灯火辉煌，布置得富丽堂皇、光怪陆离，一片纸
/ M. ^, k! Z1 D0 ]　　醉金迷的气氛。我不由得想起了《赌神2》里徐锦江第一次到DC时的感受。当时觉得
　　那纯粹是为了搞笑，现在才知道，身临其境的DC，远比电影画面还要淫奢靡费。
　　
　　我在DC里到处视察一圈，开完眼界后，便准备一试身手。我身上只带了一百块现金，
5 a" u' r! N) e# ?9 w% a! J! o　　那时刚到美国，也没有信用卡、现金卡，所以本钱有限，不敢贸然上桌，挑了台玩电子
　　扑克的*河蟹*，先看游戏说明：给玩家发五张牌，对每张牌玩家都可以选择留住还是重
6 a9 P0 M5 w& p6 n- U" J　　发一次，最后如果是10JQKA的同花顺，赢250倍，其他同花顺，赢60倍，四张A，赢160
　　倍……
　　
　　我正研究着，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，转头一看，是师兄：“你在这儿啊？我找你找
　　了半天了！”
　　
　　“什么事？”
　　
( A4 @! s3 _+ O　　师兄不答，却问我：“你开玩了吗？还没赌过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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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& w' G- @7 F5 U　　“还没有。”
　　
　　“太好了，”他一把拉住我，喜形于色，“我今天有点邪门，输多赢少。你来帮我玩吧
　　！你第一次来玩，有处女运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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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h6 {+ r5 j8 U+ J　　“去你的！我他妈既不处也不女，乃是世纪猛男！”
　　
/ j* @( n) C, Z6 u　　“对对对，你是猛男！摇哥！”师兄一点师兄的架子也没有了，“你来帮我玩，输了算
　　我的，赢了我请你吃饭。”
　　
　　“这不好吧？”我可不想占他便宜，“而且，我还不会玩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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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]2 i0 X- w, s% h　　“嗨，这容易，我教你呀！”他把我拉到一桌轮盘赌旁边，指着那个大转盘说，“你看
  `' \' J' d8 ~0 X　　，这转盘上有38个数字，两个是0，剩下是1到36，你要压对了数字，赢36倍。不过那个
　　比较难，我一般都是压红黑、单双、大小，压对了就赢一倍的钱，转到0算你输。其他
3 ?  f+ W1 C4 l0 ~　　还有些组合，你也不用管，压红黑、单双、大小就行了，这个挺容易赢的，几乎是一比
- E$ f  y! C& p+ X. p- ~  n- \　　一。”
　　
　　我给他说得也有点心动，说：“那好，输了你可别怪我。”
　　
　　“哪能！你这是处男赌，”他有点猥亵地笑了笑，“硬着呢，输不了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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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1 H- [: e0 w$ Z  X4 {, s　　“那好，我这就来作法了！”我一本正经地低头闭目，凝神一想，果然一阵心血来潮，
2 r) q, f. ^4 }2 [$ i　　起来个念头：“双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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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K- }/ L- o9 ^. t: t+ E1 q　　师兄一听，二话不说，拿起五个筹码就拍在“双”那个圈内。这张轮盘赌桌的筹码是一
　　块钱一个，分七种不同的颜色，每个顾客各选一色，以免下注时大家的筹码混在一起分
　　不清。工作人员将轮盘一转，小球在盘内骨碌碌转了几圈，逐渐慢了下来。我心中默念
8 h# I9 ]/ C" \% L, K% G　　：“双，双！”只见那小球“啪”的一声，掉进“28”那格。双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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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师兄兴奋地连声对我说：“你看，我说得没错吧？新手的运气都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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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谦虚地说：“这才第一把。”不过心里也觉得很刺激，虽然不是赌的自己的钱。师兄
　　说：“下面赌哪个？”我将五个筹码握在手里把玩，忽然以前看过的香港赌片都在瞬间
0 A& C6 S5 z1 Y+ m, Q0 P　　闪过，不由得也觉得自己仿佛赌神似的，一下子就来了感觉：“压大！”啪的一把将筹
) t. N1 c3 l! t2 V　　码拍在“大”上。
　　
( D0 h1 `: g' O0 J! z　　这把转出来是25，大。又赢了。师兄兴奋得手舞足蹈，说：“下一把压十块！”
　　
& `! n0 y. |% \! K/ ^2 D　　“啊？输了怎么办？”
　　
　　“哎，这你就不懂了！这叫理注法，你连赢两把后，下一把就得翻倍。如果输了，没关
　　系，相当于前面两把没赢就是了，咱还重新压五块钱。如果又赢了呢，下一把再提，这
! `0 H" h/ `  j: R　　样如果输了，没关系，相当于前面两把没赢，但第一把赢的钱还是归自己了。你明白了
　　？这么玩就能保证不亏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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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正在兴奋的时候，哪里听得清楚他的道理，随口说了句：“明白了！”又压了个“小
. i: O" a* j( Q2 L5 K　　”，结果开出来还真是12点，小。
　　
　　“我说的没错吧？你他妈的处男就是硬！下一把压十五！”师兄将赢来的筹码拿走一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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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觉得有点虚：“喂，连赢三把了，下面不会再赢了吧？压少点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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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  T8 S4 u- B0 Y; J6 {　　“没事，没事！你只管猜就行了，赌注我来控制。你放心，哥们运气没你好，赌技可是
  e2 B% ]9 l/ F　　绝对一流的！”
　　
　　我轻轻抛动筹码，听它们发出迷人的啪啪声，盯着轮盘进入了一会儿状态，断然说：“
　　大！”猛地将筹码都拍在“大”上。然后看着轮盘转起，转了几圈后，最后掉进13。
　　
　　13，小。十五块钱都输掉了。再看师兄，也不停地摇头，但一见我转过头来看他，马上
* |1 W# X0 @2 Q　　笑着说：“没事！这把只输掉前两把赢来的钱，我们现在还赢五块呢！你丫赌了四把才
7 @7 q7 q1 P# N3 X% w9 M0 w　　输一把，运气比我好多了。来，”他又给我五个筹码，“再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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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5 u% f' Z# |3 l9 g0 c  `　　我心里自嘲一句：“靠，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，他都不在乎，你那么紧张干吗？”顿
　　时恶向胆边生，“不就是玩吗？”拿了这五个筹码略微一想，就又压在了“大”上。
　　
* o: l. i  ~/ u# A& o) n' l　　结果开出来还是小。这下可把前面赢来的钱都输回去了，师兄却对我仍然信任不减，又
' M. F# Z9 u2 w& M& J　　给我五个筹码。我也不客气，又压“大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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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y# P5 P4 f8 {4 T2 w1 J　　然而开出来又是个小。师兄也有点怒从心头起了，下面也不问我，自己拿了十个筹码就
+ }# d# [# b0 ]) Q2 h5 l  V　　压在“大”上。然后偏头向我解释说：“这叫‘翻倍法’。你输了后就翻倍压，如果赢
) ^# P: I0 g( b  O5 V/ g4 {, j. l　　了就把上一把的损失补回来了，如果输了下一把再加倍。这样只要赢上一次，你就把前
4 h9 D5 V( G! h% ?6 b; ~1 m" W; I　　面的损失都补回来了。你明白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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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说：“靠，高中数学，我他妈还不明白？！”
　　
　　可是今天的这个轮盘也有点邪门了，又开出来个“小”。接下来师兄连压五把“大”，
　　赌注从10块变成20块，40块，80块，一路飙升直到320块，连我在旁边都看得心惊肉跳
　　，轮盘却连转出五个“小”。师兄一张又一张的一百美元的钞票扔了出去，换回来的筹
　　码，也不再是专属他的一块钱筹码，而是全DC通用的黑（一百）、绿（二十五）、红
; h2 q, U2 n6 H* a4 ?　　（五块）色筹码。可这些筹码砸下去时，除了“嘭”的一声响外，就消失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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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下面该压640块了，师兄摸遍全身，却只有563块钱，外加三个两毛五的硬币。他叫庄家
　　先暂停一下，然后对我说：“哎，哥们，借点钱吧，我只带了一千块钱出来，倒不是没
　　有信用卡去刷钱，可要是离了这桌子，他下面准又开出来个‘小’，我前面积累起来的
　　运气就白白给冲掉了。现在是紧要时刻，不能走，先借点钱，应个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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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本来想劝他不要再往上翻的，可现在就不好开口了，倒显得我不肯借钱似的，就掏出
6 q  S  D* \3 y8 Z/ F! }　　钱包来，里面只有五张二十的钞票，都给了他。师兄退给我一张，将其余的钞票都放在
　　桌上，说：“买筹码。”
　　
　　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给他换了筹码。师兄深深地吸了口气，将它们都推到“大”上。工
　　作人员将它们按大小顺序垒好，师兄对我说：“我就不信了！前面已经连出八个‘小’
　　了，他要敢再出第九个，我就去Dubo监督那里去告他作弊！”
　　
3 \0 X; c3 {" r% ~9 |　　我想：连出九个“小”，也不算太出奇的事。但他说那话显然只是给自己壮胆，迫切需
　　要我给他鼓励的，于是就附和说：“对，下面也该出‘大’了。”周围大家都已经注意
　　到他了，有人在冷笑，有人在摇头，还有个金发美女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下注。
　　
　　轮盘开始转了，师兄双手紧抓住铺着绒布的桌边，青筋都凸出了，眼睛紧盯着轮盘。只
　　见轮盘转动，几圈之后，逐渐慢了下来。师兄的脸上又是惊疑，又是期待，又是紧张，
" q+ J% R" }1 y/ V3 M; P　　阴晴不定，嘴巴半张着，咝咝地吸着气。最后终于“啪”的一声，小球掉进了33。
　　
　　“哈！”师兄狂吼一声，双拳猛捶了一下桌子，把他垒在一起的筹码都震塌了，然后又
　　挥动了几下拳头，酷酷地环顾四周，尤其是那个金发美女。大家都冲他微笑，美女还鼓
6 Q/ P' v# [' [; @. K) b1 N) z( D  p　　起掌来。师兄很殷勤地向她点头致谢，如果不是美女旁边站着个壮男，我看他大概要过
% ?( J+ S8 c" S　　去和她搭茬。
　　
: D, C& ?. h- n# `) ]　　工作人员付给他一堆筹码，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，长舒了一口气，整个人都瘪了一圈
　　，然后又挺起胸来，对我说：“看见没？你就得敢压！多大也得跟上！这个方法就是要
8 \! s1 r( ?' }/ O( h+ h$ v+ b　　看你的胆量。这个Dubo啊，技术好练，胆子是天生的，象我这么敢博的人，是少数！要
9 m. r8 @3 f5 |2 ^　　不你说怎么DC还能赚钱啊？都是那些胆小鬼输的。要都象我这样，DC早就关门了！
! @4 I1 L2 B! N9 C　　你看这把，都赢回来了是吧！”他将筹码在桌上重重一拍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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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5 l* g# {& F; |+ c# k+ [% m7 W　　“切！”
三
　　
　　斯蒂芬·霍金在《时间简史》里只引用了一个数学公式，就是爱因斯坦的E=mc2，因为
　　他一个朋友曾告诫他说，每个公式都会使书的销量减少一半。可是如果我这篇叫《数学
　　乐旅》的小说居然也因此不敢引用公式，那奥林匹斯山上的数学女神一定会勃然大怒。
　　我们知道，数学女神是天上气量最狭小的神祗，她的臣民哪怕和外人说句话，她都要降
　　以惩罚，让我们和不信数学的人交流时遭受莫大的精神折磨。特洛伊战争之所以打了十
" h; e3 j7 b& ]0 f6 Q　　年，城破后部分特洛伊人还能够漂流出海，就是因为数学女神没有参加金苹果的争夺，
　　不然的话，她一定会把从几何学到微分方程都一股脑儿传给奥德修斯，让特洛伊全城旦
　　夕间就毁灭在巨大的蘑菇云之下。我这篇小说既然是奉她的名号，当然要置凡俗成败于
1 p5 d" d  A' _" I+ }　　度外，该引数学公式的地方就得引，以免女神陛下一个不高兴，打下一道闪电来，把我
　　也变成思维只会感性、文章只会煽情的核废料污染源。
　　
, f. L; e1 }1 v+ D　　我要引的第一个公式，是师兄的“翻倍法”的依据。我前面说过了，高中数学而已，无
7 y5 V- @% H9 p9 }　　非是等比数列求和：
5 _* P7 _) g' M5 ~" C　　
9 b3 }/ N* `0 z　　1 + 2 + 4 + ... + 2^（n－1） = 2^n - 1
; a: [& D! N) H　　
- H0 G' J9 X' g& O8 r' |　　其中2^n表示2的n次方。因此只要赢了压2^n的第n＋1把，就能把前面输的n把都抵消了
　　，还能净赢一个基本赌注。后来我研究Dubo时，发现学术界也知道这个方法，还专门起
  p7 k0 z( H" I; H! Z& Q　　了个学名叫“蒙特卡罗法”。蒙特卡罗在摩洛哥，号称是欧洲最大的赌城，看来欧洲人
( M3 }7 A1 I! f% O+ m0 i" Q. [4 |　　民就是比美国人有知识，重科学而远迷信，不然这个方法为什么不叫“拉斯维加斯法”
　　呢？
' H2 U0 W% |# g　　
7 Y( P2 L7 R, s: t3 y- S" w) T5 Y　　这个方法在理论上确实成立，但有个前提：你可以无限翻倍地压下去，哪怕n趋于无穷
　　大。这显然不可能，还是高中数学：如果你连输很多把，2^n会迅速增长为吓死人的数
5 m. j" w( [, W  M　　目。师兄只连输了六把，就从10块的赌注长到640。如果是连输20把，那就是上百万了
　　。只要你不能持续地压下去，那前面输掉的就是全白输了。
　　
" _3 E# C7 W3 D8 }9 ]- [2 C　　而且师兄其实也是险胜，就算他带了无穷多的钱去，那张桌子却有赌注上限——1000元
　　。如果师兄压640元那把输了的话，下面他就已经没法再翻倍到1280元了，顶多只能再
　　压1000元。那么就算他赢了，也抵消不掉前面的损失，更不用说输了的话，一分钱也加
　　不上去了。这样哪怕是比尔·盖茨，也不能用“蒙特卡罗法”来战胜DC。
　　
　　那天晚上我们吃饭时，我向他提出了这个问题。他的回答倒也简单：“切，哪那么容易
5 H1 T, G4 n" Y　　连输10把？
　　
　　我说：“喂，哥们，连输10把很容易的，2的10次方不过是1024而已，平均一千把就有
　　一次。”
　　
6 w3 p, h5 H; F2 s# d. a　　“一千～～把一次你都害怕？”师兄夸张地拉长声音，轻蔑地说，“一千把下来我都不
　　知道赢了多少钱了？！输一次又怕什么？你有没有搞错，Dubo又不是要盘盘赢，只要赢
　　的比输的多就行了你懂不懂？”
　　
　　我扯过一张餐巾纸，拿出随身带的笔，边算边说：设你第i把赢的概率是P(i)，在轮盘
　　赌里这是个小于1/2的常数，就记为P吧，然后再设翻到第M把就无法再翻倍了，那么连
& U- U& k; l% d( e% n3 e　　输n把的概率是（1－P)^n，然后又扳回的概率是P，合起来连输n把并扳回的概率就是P
　　（1－P）^n，每来这么一下都能赢1个基本赌注，对此将n从0到M-1求和：
/ R; P* V# }) n5 f& [/ Z7 x　　
　　ΣP(1-P)^n＝1－（1－P）^M
, J9 f! E& L6 N" w8 Q) F7 n# x& f　　
) f/ v+ f0 j% {& i  ]4 e( C　　这是在不翻船时可以期望赢到的钱，而连输M把的概率是（1－P）^M，将输掉2^M－1，
　　则可以预计输掉（2^M－1）（1－P）^M。两者相减，就可以得到“蒙特卡罗法”的预期
6 x& l8 P/ Y7 [) \　　收益：
　　
　　1－（1－P）^M－（2^M－1）（1－P）^M＝1－（（2（1－P））^M
　　
　　已知P小于1/2，那么2（1－P）大于1，上式肯定为负，也就是说，用这个方法赢来的钱
8 p% v4 K0 R6 M. g5 r8 g　　，加起来也不够一把无法翻倍而造成的损失输的。
　　
　　当然，师兄根本没有听我算完，我的第一个公式还才列开来一半，他就不耐烦地说：“
) T% p+ [! k+ N; R5 b' m3 e　　你要总怕这怕那的就不要赌了！你看今天这把，满桌的人都觉得我要输，要不是我胆大
　　，前面的不就全输掉了？现在你看，都赢回来了吧！DC啊，就是赢了那些人的钱，然
: j7 ?! A) L" ]6 L　　后我呢再去把钱从DC那里赢过来！你明白了吧？”他看我还不信服的样子，又说：“
/ W( Q7 x- ~* v1 U. x. m2 l　　所以我才会吓他们，说如果这把再输了，就去Dubo监督委员会那里告他们出老千！你看
3 }1 d: J" X4 \! ]* }1 F　　，我一吓，他们就怕了吧，果然赢了！”
0 U6 N8 d& s7 U8 D; h3 \5 M5 p　　
" `* P; u1 X6 n　　我没好意思提醒他，他那句话是用中文跟我说的，而那个轮盘赌桌上的工作人员都是白
　　人，难道他们里面谁也精通中文？当然，我猜他也有答案：这话不是说给DC的工作人
　　员听的，是给那个冥冥中掌管DC运气的神灵说的！看，神仙也吓住了吧！
　　
　　“况且，我很谨慎的，”师兄嚼着满口的食物，口齿不清地继续说，“你看我都是在连
; r" Q+ \) i7 P+ `0 l( A　　输了两把之后才开始翻倍的，这样就把危险系数又降低了一半。你明白吗？”
　　
　　我忍不住说：“我明白，这不就是把死刑又缓期一倍时间执行吗？”
( w* w5 z6 p! c7 d6 h　　
" x' g8 g: ?6 }% }4 o% z3 Q$ G0 A1 }　　“嗨，你还是不明白。这不是纯靠数学，关键还是得靠各人的技术和胆量！要不懂数学
　　的人就都赢钱了，DC还开什么开啊？就得象我这样，抓住机会！你懂吗？得有感觉！
0 a1 [7 L! x# C1 A　　”师兄几乎有点着急地说，嘴里的碎渣都喷出来不少，“嗨，跟你说你也不明白，你才
　　第一次来DC，还没感觉！”
5 ?  p5 ?4 N# v+ Q6 m　　
　　据我后来的总结，“萝卜赌经”共有三派：“巫赌派”、“八字派”、“科学派”。“
　　巫赌”这个词是从英语的“巫毒(voodoo)”来的，本来是一种神秘宗教的名字，后来被
　　用来泛指一切神兜兜的把戏。“巫赌派”萝卜的特点就是不相信概率论的大数定律，而
; e3 j- V% S) l* y# j, N　　相信神乎其神的玄虚，尤其是相信自己有超自然能力，能“感觉”到“机会”的来临，
* {6 N/ B7 X  H, E" X　　能“预感”到“运气”的好坏，甚至能通过“意念”来“发功”改变“运气”的走向，
　　就差直接发功把DC的保险箱搬运到自己家了。
5 X6 ?2 E9 {! I1 q　　
　　所有的萝卜都或多或少地属于“巫赌派”。没有点巫赌气质，一个人好端端地又怎么会
1 X; N* n% `. K7 q　　成为萝卜？无论是理智还是事实，无论是数学还是道德文章，都清楚不过地说明了，久
2 t, S) e8 R; q* `1 j; v2 G4 e& u　　赌必输，他们还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、钱包之大不鼓，热衷痴迷于Dubo，这份对自己
, w5 b8 ?; H! F' z; I: ?1 r, J　　超能力的信仰，还真不是一般的宗教狂热呢。
3 x% r: `/ Y3 ~4 W* o　　
　　纯粹的“巫赌派”萝卜，也不研究Dubo游戏，也不计划投注控制，凭着对游戏的一知半
5 E4 d9 d  w" J. Q; _# R　　解，懵懵懂懂地就敢上阵去玩，反正幸运女神是在自己这边嘛。无数次惨败他们不记得
" ?! ^: [) a* Y7 E  q! {3 k) {　　，曾有过的几次辉煌却被在脑中反复强化。明明是侥幸获胜，却被他们当成了自己超人
　　运气的验证，一心以为这才是常态，而把多得多的失败都忽略不计。这也是不懂数学的
　　后果。如果他们懂点概率统计常识，就该知道，自己在采集样本时出现了严重的系统偏
4 v9 n1 t8 }: A7 Z3 n; w　　差。
; C7 m# D$ y7 N- L9 i" T  k　　
　　好在纯粹的“巫赌派”萝卜并不多。你从萝卜堆里随便拉出个赌徒来，一般他都能侃侃
4 e$ G5 W. o( w! s4 M( A　　而谈他的“必胜赌经”，说起来一套一套的，好像对Dubo游戏也挺有认真研究似的，又
: J0 f. p0 U( m! X9 H, f# V　　是“四字诀”，又是“五字诀”，还有“四宜八忌风云十二绝招”，还真能把人唬得一
　　楞一楞的。
　　
　　“五字诀”是忍、等、稳、狠、滚五字，“四宜八忌风云十二绝招”是宜忍、宜等、宜
　　狠、宜杀和忌心情不佳、忌用孤寒钱（生存费）、忌磨烂席（烂赌不去）、忌情人在侧
　　、忌骄躁轻浮、忌旁边有人惹厌、忌姑息养奸、忌夹硬下注。这十二绝招好像是号称“
! T. G8 e" |1 m5 m　　澳门赌王”的叶汉总结的，后面的八忌里多有广东俚语，显然未得汉文字之美，我们就
　　只采用他的“四宜”。“四字诀”的版本就很多了，有说稳、忍、诈、狠的，有说稳、
4 W4 t2 k+ c! \　　准、忍、狠的，还有说忍、等、杀、狠的。不过说来说去，万变不离其宗，这些字里多
( f2 M% E# ]; U: _. O6 I　　有重复，总共也就是八个字，按出现频率和顺序排列，就是：
　　
6 w# J0 ~2 e+ e& h3 Z% n7 U1 @! h　　忍、狠、等、稳、杀、滚、诈、准
1 R2 a9 z1 _9 b　　
' M8 Z% b/ o7 F6 ?4 K　　所以我称他们为“八字派”。这八个字的每个字后面，一般都还要跟上长篇阐述，讲为
' A4 c4 V4 d+ I7 D: i5 A) ^4 H　　什么要忍、为什么要滚、什么时候等、什么时候狠、怎么个诈法、怎么个杀法、稳又如
$ Y0 {3 i% i6 J　　何稳、准又如何准，甚至忍即是狠，狠即是忍，非狠非忍，非忍非狠，忍作狠时狠亦忍
　　，稳为杀处杀还稳，还有忍生等，等生稳，杀克准，准克忍，相生相克，方生方死，玄
　　之又玄，众玄之门……
　　
　　我每次听到这些高之又高、妙之又妙的理论时，就觉得这些可真都是人才哪，抓到自然
　　辩证法研究所去罚做博士导师都委屈了，还好现在国内时兴起国学运动来，正好可以把
" f4 F: I% i' t" t　　这些人都聘了，去注经释典，保证个个都能讲得头头是道、滴水不漏，蔚然又一代国学
+ d& X2 ?. Z% C& z2 w7 [1 ^, K　　大师。国粹到了他们手里，必将空前发扬光大，因为他们不仅有国粹那说起来玄妙的优
　　点，连缺点也和国粹一般无差：做起来糊涂，偶尔也能侥幸成功，但大部分终归会一败
: z! A4 H* y9 x; z1 i  u1 i$ L( |　　涂地。
3 B& \  U' a. l# {4 o　　
8 ^9 D7 Q3 S; T　　比如《大学》的八条目：“格物、致知、诚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，
4 j6 V; u  x: L1 F" ~6 z( c　　看上去条理分明、天衣无缝，可实行起来，结果就是王阳明格物，格上七天七夜的竹子
. c* I8 l1 _/ b1 I9 g$ d　　，最后格得吐血也没格出什么来。“八字派”赌经也一样，理论上完美无缺，可就没哪
　　一个能说清楚：到底什么时候该忍，什么时候该狠？
　　
: A9 m/ M! m% n% g3 V　　萝卜们可不象王阳明那么诚实，他们会说：“DC运气好时该忍，玩家运气好时该狠。”
　　
　　可这还是一句废话。下面你再追问：怎样就是DC运气好，怎样就是玩家运气好？是玩
　　家头上祥云缭绕，还是庄家脸上印堂发黑？他们的回答准又是一堆“DC连赢”、“庄
: c! ~: U/ J2 n) Y3 y　　家气盛”之类，前者是错觉迷信，后者是鬼话连篇，到最后还又是“运用之妙，存乎一
# V3 k- u/ B+ r! g( R　　心”，只可意会，不可言传也！
$ W, c' m3 e; f# z2 p% g　　
　　所以我才说，所有的萝卜归根到底都是“巫赌派”的，“八字派”只不过自以为或者貌
7 s% U5 l- o& i3 ?, q4 ^　　似懂了点规律而已，但细究下来，他们最后统统地都还是祭起“巫赌”法术来过关。
　　
" ?( M5 k7 B5 B7 y　　国粹既然靠不住，我们就向五四前辈学习，寻找赛先生吧，也就是我师兄所属的“科学
! `! S& y- r5 t　　派”。所谓“科学派”，就是试图用科学来解答Dubo这道题，只可惜解出来的结果是错
　　的。“蒙特卡罗法”我前面已经分析过了，只会输得更多。他的“理注法”，要点是在
+ P/ u- F# `+ x3 }; L. k　　连赢两把后，下一把翻倍，如果输了，和前面两把抵消，如果赢了，下一把压三倍。总
　　之每一把都压前面两把赌注的总和，这样如果输了，相当于前面两把没赢，但以前赢的
　　钱还是归自己了，看上去似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。
　　
# ~/ W9 S, g: d; [　　“理注法”的英文名叫Money Management，泛指所有在Dubo中控制赌注的方法，师兄所
　　采用的这个方法，我倒宁愿叫它“斐波那契法”，听上去还和“蒙特卡罗法”遥相对应
　　，因为一个数列中每个数是前两个数之和，所形成的正是“斐波那契数列”：
　　
　　1，1，2，3，5，8，13，25……
　　
　　不过也许当初发明这个方法的人确实叫它“斐波那契法”，但却被朴实的美国人改叫为
　　“理注法”这个劳动人民所喜闻乐见的名字了。就算“蒙特卡罗法”，我们也知道，本
　　来是——在打下他的名字之前，我得先去洗手焚香——冯·诺伊曼等人发明的计算机模
　　拟方法，现在却成了个伪科学Dubo方法的名字，冯老先生在他的犹太黄泉之下有知，还
$ ^& ?2 x' ^. V/ ^6 u; D　　不得给爱因斯坦笑死？
: T# a  |2 y# X+ {" e  Z7 f3 h, b　　
4 X/ W) \, S* E1 J$ r+ r　　在实战中，“理注法”有多种变种，一般都没有真正的“斐波那契数列”增长那么猛，
! w3 z; S  B0 m( H3 j& i- b  _　　而是：
' G1 S: [8 f5 q/ L+ a: m% Q% V　　
6 h7 i! T) Y* ^, R$ z　　1，1，2，3，3，5，7，11……
' Z* m# d6 B/ [" A! |4 X　　
  }$ s3 J! Y' x7 n% D　　或者更慢的：
: B+ `+ r1 I! z8 E3 I; x' s  W. I" u　　
( v$ I" M5 s. M0 g6 f　　1，1，2，2，3，3，5，5，7……
6 R9 y3 l" n4 R3 ]　　
8 y% Y4 @4 U, O　　之类等等。
9 s5 q2 ~0 s9 f$ H; J　　
# D! q% h. B& s* G　　师兄采用的是纯“斐波那契数列”，但只增长到5倍为止，然后就又回复到最小赌注，
& j& G/ m# ]% {3 ~/ E　　因为他觉得已经连赢五把了，再赢第六把的概率不大——又是典型的“巫赌派”心理。
　　我说：“你第六把能不能赢，和前面五把是赢是输没有关系，它们是互相独立的事件。”
0 m- j* F, _/ c1 {　　
" I' Z$ B4 @( d- Z% }　　他说：“这我当然知道。可是8倍也太多了，前面都已经赢了那么多了，咱们也不要太
# Z( a1 T9 t3 `+ p1 Q! \　　贪，见好就要收对不对？”
# p* C4 D4 v9 ?+ k+ L　　
8 s! s% g3 M" y: E　　我说：“那你在那个加倍法，第四把就冲到8倍了，怎么没怕多？”
! s' Y) S$ e; K% j5 Y7 S　　
: d, w8 P* N. s, [9 r* I　　“嗨，那是前面已经输了，所以必须要扳回来。这是两套不同的规则，你明白吗？”
　　
　　我说：“这个办法在连赢时当然没问题。可是从总的效果来看，你连赢N把时，本来应
　　该赢N份最小赌注，现在大部分情况下，你还没有每次都压一份最小赌注赢得多。”
　　
　　师兄说：“怎么会呢？你再算算，你就明白了。这样虽然赢得不多，但是保赢不输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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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说：“你连赢N把，也就有连输N把的时候，因此一定要在连赢N把的时候赢足N把的钱
) @$ w; X2 p" v1 P! s. z　　，不然你综合起来就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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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师兄呵呵大笑说：“可是我连输N把的时候有翻倍法，不会输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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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y( T, Y; S/ d1 r' d　　这下我彻底无话可说了。我们知道，数学女神也兼管逻辑，这是她在惩罚我呢

四
　　
. m5 }/ C0 M# C9 r( t& q, ^　　其实Dubo的数学原理很简单。DC把每个游戏都设计成平均回报率低于1/2，因此玩家
2 L/ r' F8 m3 w2 K9 f& p　　如果不研究何时回报率可能高于1/2，而玩什么“赌注管理”，那无论蒙特卡罗还是斐
　　波那契，哪怕玉皇大帝数列、如来神掌矩阵，都是白费劲，而且由于翻倍后投入的总赌
　　注更多，输得也只会更多。
　　
4 Z0 E3 O) M! u: V9 x& v! R　　大部分赌徒可能也明白这个道理，但他们总更愿意相信“巫赌”理论，认为在某种情况
" u& N5 O( q" ^7 b8 R& q　　下，比如“庄家运衰”，回报率高于1/2，或者很奇妙地反过来，在自己连输后，“总
, Y$ z8 q- e4 T0 J# g　　不会那么倒霉吧？也该轮到我赢了！”才会出现那么多“萝卜赌经”。
　　
' M" Y1 R3 S1 ^& r/ p　　这些赌经不想办法增加赢的概率，却无一例外地把赢钱的基础都建立在采样偏差的基础
　　上，比如只采庄家连败的例子，或者只采庄家连胜后终于一败的例子，那当然最后什么
　　稀奇古怪的理论都能推出来。就象去考察梁山泊头领的成分，只采扈三娘、顾大嫂、孙
　　二娘，你能得出结论：梁山头领都是女性，是母系社会，我们在梁山开个美容院准发大
5 f1 p1 e6 V6 p; K, Y/ E　　财；只采公孙胜、鲁智深、武松，你能得出结论：梁山头领都是出家人，是邪教组织，
. ~3 u6 o& w/ T- M0 J% q6 A　　我们该在梁山开“长生不老培训班”和“外星语入门”课；还有人只采阮小二、阮小五
. N: v, I% P3 ]/ c　　和阮小七，得出结论说：梁山头领都是渔民，是农民起义，把梁山每人都照本宣科地对
　　号入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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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h7 d( Q3 F7 D! D1 h* N+ D7 t( ?　　问题就在于，DC为了吸引大家来赌，回报率虽然小于1，但小得也很少。在每次的单
0 H/ j" d/ H6 }1 }2 Z　　个实验里，结果会围绕在期望值上下波动，只要稍微往上波动一下，就能使赌客赢钱。
　　这个结果会对赌客产生巨大的心理作用，让他们误以为Dubo可以赢钱，然后去总结、学
& y% V! G; I0 v9 n- n) r- o　　习那些所谓的规律，企图继续赢钱。但是只要他们回到DC去继续赌，长期下来，必然
　　是赌的时间越长、投入的总赌注越多，最后就输得越惨。以前赢的钱，DC迟早会叫他
　　们统统吐出来，还贴上自己倾家荡产。
( S6 h4 Z$ E" Y' }5 c$ Q& j　　
　　所以，对于大部分萝卜来说，Dubo并不是个数学问题，而是个心理问题，要么是沉溺于
6 r* L1 `8 D! ~+ ?! q　　Dubo带来的刺激，不能自拔，要么是被偶尔的胜利洗了脑，对更多相反的事实视而不见
7 z1 E8 @; ?$ N  v* Y9 A- j% a　　。对于前者，还可以通过心理疗程来治疗，对于后者，只能在惨痛的南墙下撞得头破血
　　流，才能醒悟过来。
7 q6 ^  A8 J2 X0 D' C! Y0 o" b3 B　　
" A) V4 e5 v) T7 t# `　　我的那个师兄就是这样。他那晚确实赢了不少钱，甚至连他请我吃的那顿饭，居然也不
8 V" ]0 f/ Q# a- K　　是花自己的钱，而是DC请客。他在轮盘豪赌成功后，乘胜追击，赢了300多块钱，然
　　后打算去吃饭，就拿出会员卡，叫来个桌面经理，说：“请给我们一顿晚饭。”那经理
! h$ v( k3 n# m% @) r4 C* |1 Q　　笑容可掬地说：“你们想吃什么？”师兄问我的意见，我那时刚从国内的大学食堂解放
2 M! ]! S) _  F3 V8 v9 V) J- A　　出来不久，毫不犹豫地回答说：“自助餐。”经理拿了师兄的会员卡，到计算机前噼里
4 Z% S% h7 z& b( m. c8 A. X! G　　啪啦地打了一阵，就打印出两张餐券来，递给我们：“请享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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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J. `$ ]; X9 ]/ H* x. G% s  e. P3 v　　印度宫大DC的自助餐是西式的，食物种类不算太多，但有两样东西特别好：一个是核
) O. l/ n4 Z8 G: q. U) W  s　　桃派，肥而不腻，香酥可口，一个是阿拉斯加雪蟹腿，又大又长，剥开来雪白粉嫩，味
　　道鲜美，是我至今吃过的所有自助餐蟹腿中最好的一家。可惜大约两年后他们就挂了个
　　牌子曰：“为了保护深海动物，本店不再供应阿拉斯加雪蟹腿。”所以后来我都不去印
6 n$ a& ^: ]) W: z1 h　　度宫大DC了。
　　
　　那时我还保持着国内大学食堂锻炼出来的勇猛战斗力，边风卷残云，边问师兄：“你要
　　是输了钱，他们请你吃饭还可以理解。可你明明赢了几百块钱，他们怎么还会白送你顿
　　饭？那不亏本了吗？”
　　
9 T1 J# D* s( S# w2 l6 r- p1 ^　　师兄呵呵笑道：“这你就不知道了。DC那是做大生意的，不在乎一时的输赢。他知道
　　长期下来，绝大部分人都是输的，为了吸引顾客，他就拿出赢来的钱的一部分，请你吃
　　饭啊、看show啊、住旅馆啊，你赢也好，输也好，他都给你这些优惠，看上去好像很慷
　　慨，其实羊毛出在羊身上，那钱还是不从客人自己身上出来的！输了请你吃饭，是安慰
; C, D. z  A9 ^: t　　你，赢了请你吃饭，是让你下次再来，你只要老来，他就肯定能把钱给你赢回去。”
　　
　　我一听心想：“咦？这哥们对Dubo的本质也很清楚啊：一时的胜只是侥幸，长期下来的
; G% N3 S8 I' W% [, q5 V0 P5 V" `　　平均值必然是输。怎么一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呢？”还好他马上就接着又说：“不过那
　　是些不会赌的人啦。”说到这里，他看看四周，压低了声音，“象哥们这样的，赢比输
　　多，还能白吃白喝，你说哥们这赌得牛逼不牛逼？呵呵！哈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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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* Y6 y) H0 k　　我那时刚到美国，对美国文化很感兴趣，就问：“那你看过什么好show？”
　　
　　他马上露出了心领神会的微笑：“嘿嘿，脱衣舞、钢管秀，都有啊！还有演唱会啊什么
" Z! n& I0 J3 W# B7 {　　的。哦，刘德华、郭富城他们也都到这里来开过演唱会呢！怎么样？想看？下次哥们给
$ ~; A: P) n/ ~# d% S% n/ j- V　　你免费弄张票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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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说：“得，我还没烂到听四大天王，你还是把票留着，下次我见到哪个喜欢港台歌星
2 x/ N/ x; c/ {4 Q! H# G! l1 N　　的MM，把她介绍给你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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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饭后师兄又继续去战斗，还是“翻倍法”与“理注法”并用，巫赌萝与科学卜齐长，手
! O( k. ]0 x% ~6 L8 [# c　　气不行了就换我，我运气不好了再换他，轮盘赌完了换二十一点，蟹赌赌完了换*河蟹*
　　，直赌到深夜三点，又赢了三百多块钱，才得胜回校。
; F, `9 b* Q& j# h, Z. X/ p　　
0 a  c9 C$ V2 t  _; z) Y1 U　　从此师兄就认定我给他带来了好运，虽然我不怀好意地说：“哪里，不是你的赌术高明
　　吗？”他说：“嗨，加上你的运气就赢得更多了么！再高的赌术，背运了不也会输得一
' q' G# m+ ~2 Y! m, `0 x" f' F　　塌糊涂不是？”我却仍然谦虚地认为，他那天的好运究竟是我带来的，还是他内裤的颜
$ ~7 T7 S4 Q, `7 G* E9 O" t　　色带来的，还很难讲。这叫“蝴蝶效应”。
) R8 B5 ]6 g0 k  g, L; d　　
　　于是后来师兄便常叫我去DC，半年下来，只见他有输有赢，大概积累下来又赢了两千
　　块钱的样子。我倒是乘机把大西洋城都逛遍了，瞻仰过“恺撒宫DC”的古罗马雕塑，
# f9 u) _/ v. z　　走过各DC外著名的海边木道，要不是因为天气冷，恐怕连海都下去游过了。还有号称
　　美国最大DC的康州“快活林DC”，我们也长途跋涉去过一次。那个DC大归大，但
* ~4 f5 o5 {- d  W! i# T0 R　　孤零零地就此一家呆在印第安保留区，因此没有形成了集群优势的大西洋城好玩。在这
　　么多家DC里，我也玩遍了各*河蟹*和桌上游戏，当然都玩得很小，偶尔还赢过几把，
; K7 l0 s  \% W5 R% R) Y  @) y  j　　总共也就输了五十多块钱，算是到赌城来玩的门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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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S' _2 v2 w1 U  ]* H6 w2 d　　我最后一次和师兄一起去DC，是在第二学期的期中考试刚考完，大家都想出去疯一下
　　，于是呼朋唤友，找到两个女生和另外一个男生，挤进师兄的车，直奔大西洋城去试手
) g+ }4 K3 ~3 _3 K# R; x　　气。
　　
　　结果那天师兄的手气大坏，在一个上限1000的轮盘赌，用“翻倍法”翻到640块，还是
　　输了。他的银行卡也有上限，一天只能刷300块钱，他一狠心，用信用卡取出4000块钱
　　来，压1000，结果终于赢了。大家劝他就此罢手，他说：不行，还输275块呢，得赢回
! v  S8 e- W- _4 w! G$ j2 j1 y　　来，于是一把压下275，又输了。再翻到550，还输。于是又到了1000的上限，师兄再压
0 y0 _  a: j7 o8 j2 I　　下1000，这回还是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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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O4 \& h# x0 R! c: m1 A. {  G　　师兄这时眼睛都红了，二话不说，跑到贵宾房，找到张上限一万的二十一点桌，啪地就
- z' c+ p1 F5 [5 i& i: j( u　　压上了2100块。这招我见他以前用过，上次增到4000多，终于赢回来了。这次他的运气
　　实在不好，2100这把输掉后，他取出另一张信用卡，又取了5000块钱，回来压上4200元
. s( w" D' Z# ^/ d( D　　，结果又输了。
　　
　　这时他整个人都癫狂了，拿出最后一张信用卡，又取出4500块，但这回他得压8400了，
8 h& h* w8 |2 ?2 T　　还缺3000元。另一个男生到美国也有三年了，师兄就向他借张信用卡用一下。这个男生
　　可不象师兄那样会挣外快，基本上是靠助教金勤俭度日，3000对他是个大数目，因此犹
' n+ _5 l0 m: c8 o　　豫不决。师兄不快地说：“不用担心，划现金的利息我给你付，你要是不相信我，就不
　　要借算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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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}3 Q# d5 h5 D( \" a5 W　　那个男生支支吾吾地，手摸头发看看我，又看看两个女生。我连忙说：“师兄，算了，
! Y# x9 Y8 x' }- P  U6 F2 K0 t　　今天手气不顺，就到此为止吧，下回咱们再来赢回来。”
　　
　　师兄怒目圆睁，瞪了我一眼：“嘿，你也跟我唱反调！你又不是没见过，上次我压4000
6 ?( Y9 o% \1 J& k' w　　块不就赢回来了吗？！这次就是运气差一点，再多压一把啰！”他又转向那个男生：“
　　你他妈的借不借，倒是爽快点？！不借就不借，没啥，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！咱们从此
　　当不认识，你丫自己打辆车回学校吧，算我认错了人！”
　　
  H: a3 g$ f- a1 s& ~7 E　　我拉住师兄，说：“算了，今天你手气有点邪门，咱们留得青山在，不怕……”
　　
5 j& d+ M% P% l+ n: C1 J1 j6 [- C　　我话还没说完，就被他一把推开：“去去！你们丫的坐我车来他妈的一个个争先恐后，
　　借起钱来就都成了缩头乌龟，他妈的我今天算认清你们了！”
　　
　　这时我们眼前灯光一暗，一个巨高巨壮的黑人保安出现在我们上空，粗声问道：“出什
4 u; _5 y1 b% d% Y0 l- ~! O　　么事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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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z5 D1 K9 d# Q( @　　我连忙说：“没事，没事，一点小误会。”
　　
- ?3 Q+ p8 a0 g/ A　　“你肯定吗？”保安怀疑地看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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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H' `! @/ J6 y7 p4 `' g　　“肯定，肯定。谢谢。没事的。”我应付着他，师兄早气忿忿地拿了那4500块钱回到赌
/ X: J7 t" H3 [6 _& E　　桌。我要跟过去，被他骂了一句。两个女生都吓得不知所措。我们没办法，只好远远地
　　看他玩。只见师兄一把就将所有的5500块全压了上去。结果奇迹还真发生了，他来了个
9 {) i1 v4 F$ q$ b　　“天成”，赢一倍半，825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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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这时他只输145块了。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大概也猜得到：他不肯罢手，又用“翻
0 o9 ^, F7 _$ V% c  J  m, q/ a　　倍法”，结果一路惨败下来，输了个精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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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?1 E2 w1 [' i　　师兄铁青着脸，看也不看我们，就往停车场走。我怕他路上会出事，跟了过去，他转头
　　骂道：“你他妈的还想搭我车回去？要不是你们跟着我，我运气也不会这么背！你们他
) z" ?6 W: e3 {* D) ~$ i7 v　　妈的自己打的回去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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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u, ?. T5 x8 x7 d2 W% U　　我对那两个女生说：“他这状态，路上怕会出事，要不你们跟他走，路上提醒提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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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k+ N7 w8 |2 [  g  O( s; p　　她们摇头坚决不肯，我也没办法。好在那时还才六点多，DC还有最后一班7点的“发
1 ~. M) p8 m, c5 g2 q# Y' Z　　财巴士”去费城。这种车一般不载额外的客人，但正好那天车也没坐满，我们去好说歹
　　说，终于说动了导游，让我们上了车。坐巴士到了费城，四个人再合伙打辆出租车，总
　　算都回到了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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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师兄就没有这么运气了。他一出大西洋城就走错了道，撞上别人，双方的车都撞烂了。
* o7 O) J! f  q' i9 l1 L( ?) a, x　　对方车里有四个人，个个声称头疼腰酸脊椎痛，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讹诈，反正JC叫
　　来了救护车，把他们送到医院做了检查，然后开出个总额三万多元的医药帐单给师兄。
# u) N) J# C  `" q! A　　车还好师兄有保险，暂时没事，但他欠信用卡公司一万四千块，加上手续费、利息，他
　　一下子负了五万美元的债。
　　
　　系里也找他谈话，因为他读博士四年了，有些勤奋的同学都已毕业，他的论文还连影子
　　都看不见。系里给他下了最后通谍，学期结束前拿出计划、通过资格考试，不然立即开
　　除。
　　
　　过了不久，他就失踪了。听别人说是回国了。那五万美元的债自然也就不用还了。在他
　　回国前，我在学校里遇到过他几次，想和他打招呼，他却哼了一声就过去了。听别人说
　　，他对我和那个男生恨之入骨：“要是他肯借我3000块，我压下去个8400，然后我拿了
　　个‘天成’！那一把就是一万两千六！我他妈不但不会输，还能净赢4200！四千二哪！
　　还会有后来那些倒霉事情吗？！那时候学校要开除我就开除呗，大爷找个地方黑下来，
　　卖卖计算机，赚的钱比他妈的做学生多个不知道多少倍！他妈的这俩畜生把我害惨了！
" a1 ]0 M) o' k( e& r; h* F　　大爷我这次回去，将来发达了，他妈的有这俩*河蟹*好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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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

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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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我之所以会成为一个算牌手，现在回想起来，其实是出于我的一个小爱好：在网上逗民
- C3 R/ Z( z8 `" V* I　　族主义愤青玩。在我看来，民愤们也就是ZZ领域的萝卜，其发病机制和DC里输得倾
) ]4 U' Z/ P2 \& J6 G　　家荡产的萝卜完全一样，都是源于巫毒信仰和浮躁不实。所以我从不跟他们讲“集体主
% A! d6 M8 T; J8 c0 Y# i7 A　　义和个人主义”、“法西斯美学和强权崇拜”，因为正如萝卜必有巫赌心理，如果真有
8 i- j% V5 _6 B8 u9 g　　理性思考能力，一个人好端端地也不至于成为民愤。对这种货色，还得按屈子的指示，
' J/ q% O9 b) Y, l　　“操恶搞兮批虚假”，以毒攻毒，至少还有点娱乐效果，也免得他们整天拿良心和激情
　　来说事。
　　
　　有天下午，我正准备从宿舍到系里去跑程序，看看时间，校车还要一会儿才到，就上网
　　逗民愤说：你们就别借民族主义之幌，行SM之实了，一说天朝历史，不是秦皇汉武、成
7 Z9 a$ Y2 T. C4 @/ [- M( n; x　　吉思汗，就是扬州十日、南京屠杀，敢情天朝历史就是虐待和受虐，我们那么多美妙绝
2 w/ Z/ s; A  o- ]3 p　　伦的古人古事，庄子、史记、嵇康、兰亭，你们都不懂，只会被S和M这两个大写字母激
3 b  O0 ~9 p4 s. d7 J* F* H　　动得热血沸腾。人有SM的欲望不奇怪，可吾国吾民何辜，要被你们用作达到SM高潮的器
　　具？
　　
　　民愤当然大怒，立刻回了一通他们理解的天朝历史，结果更是让我苦笑不已。这帮人，
　　对世界懵懂无知也就罢了，对天朝历史也无知得惊人，而且往往是越愤的越无知——当
　　然这也不能怪他们，因为民族主义本就是西方泊来的二手货——我特地引了个天朝典故
5 s% b% t# t. T% y! G$ J% G. t　　来教育他们：
　　
　　东家母死，其子哭之不哀。西家子见之，归谓其母曰：“社何爱速死，吾必悲哭社。”
　　
　　本来我打算发完这个帖子就走，因为校车快到了，可他们既然是民愤，当然看不懂别人
　　的帖子也照样要猛烈反击，顿时怒火共义愤一色，帽子与脏话齐飞，唾沫星子直喷出屏
　　幕来。我本着诲人不倦、治病救人的人道主义精神，继续苦口婆心地给他们解释：你们
% y( O3 X- l0 h( L. \2 Q7 q　　的爱国，和这个西家子的爱母也差不多，哪里是在爱国，分明是爱表现自己爱国时的那
% T9 v0 l: q5 d2 X" v6 }　　种感觉。爱国本来挺自然美好的一桩情感，就是楞被你们糟蹋成现在这恶心样，弄得如
- H% ?# k5 @- e8 _　　今大家一听说“爱国”二字，便如嵇康听见“礼教”、鲁迅听见“三民主义”一般。
　　
　　飞速打完这些话后，我匆匆一点发帖键，就赶紧一把抓过书包，往楼下飞奔。连蹦带跳
& g/ r# ?7 [2 f. R7 c　　地跑下三层楼梯，气喘吁吁地扑到楼前车站一看，校车屁股冒着一团黑烟，已经远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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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v: T* o# q2 Y. F9 q　　我沉痛地想：真是玩物丧志啊，东西尚且不能玩，况且不是东西的民族主义呢？这不，
) U) g: Q! o. D. ?" h6 n0 J　　遭报应了吧。下一班车还要20分钟才到，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大楼，往活动室的沙发
　　上一坐，无聊地看电视。
　　
. {7 a6 V! J3 E　　转了几个台后，来到历史台。历史台常放些好节目，从古罗马帝国到两次世界大战，从
　　神秘圣地人文考古到现代运动暗杀权争，让我看得很过瘾。但他们放得最多的还是沉闷
　　之极的美国历史，讲亚洲必然是他们在太平洋战争里的丰功伟绩，提天朝必然是一千年
　　前的某样发明，还常不顾“历史台”三字的身份，以“还历史真实”的名义，紧跟时代
: a2 \! @3 o/ S7 b: v! U0 `/ d( f8 _　　潮流，《泰坦尼克》当红就讲历史上的泰坦尼克号沉没真相，《达芬奇密码》热卖就讲
9 z2 g+ e/ I* N+ O$ q/ A/ c8 R$ ]　　历史上的圣殿骑士传说，简直让我怀疑是不是他们内部也掀起了“与时俱进”活动高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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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1 j0 t; A" K9 m: h1 _9 b+ g　　这次调到历史台，电视屏幕上跳出来的，却是灯红酒绿、红男绿女，没半点历史气息，
　　翩然一部偶像时装剧。原来是在讲八十年代时，一个“MIT二十一点团队”的历史，说
9 `. r  E+ x5 e　　有一群MIT的学生，组成了个二十一点算牌的团伙，在拉斯维加斯赢了几百万美元。
　　
3 G( R6 d: ?' ~& U* z5 N& g- z　　天下居然还有这种事？我饶有兴趣地看了下去。
　　
　　不料这个节目竟有两小时之长，先讲他们组团的经过，夹叙二十一点算牌的原理，然后
　　讲他们在DC的实战。我先后放过两班巴士之后，终于还是惦记着系里的程序，当他们
  n* F( I2 y% l; H5 [! g　　仍在拉斯维加斯大赢特赢时，跳上第三班巴士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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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w& q0 D" s' U. A4 }' O! D　　到了系里后，我先上到历史台的网页查了一下，这节目明天还会重播。第二天晚上，我
　　把它又看了一遍。我错过了的那部分，讲MIT算牌团在赢了大钱后，内部因为分赃不匀
　　而产生分歧，后来又因为走霉运而输钱，最后分崩离析，大家各奔东西。不过我更感兴
　　趣的是里面介绍的算牌原理，电视里把它吹得天花乱坠，好像集智慧与意志于一身、融
　　苦练与天赋于一体，非天才不能掌握、非牛人不能运用。但说到具体原理，却又语焉不
　　详，说不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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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( a% H9 S* a: t; P　　看这二十一点算牌法这么神乎其神，又能轻易赚到大钱，我不由起了王冕那样的念头：
　　他们是人，我也是人，“天下那有个学不会的事？”
　　
　　首先学的是二十一点的规则，具体见附一。我们可以看出，二十一点的结果很大程度上
4 k/ {/ l! q0 B: w　　依赖于玩家的选择。象轮盘赌、*河蟹*那种游戏，玩家压上钱后，就只好祈祷上帝，期
7 n6 j0 T5 `2 a5 D　　盼好运降临，然后咣当一声，一拍两散，是死是活，当场就见分晓。二十一点、牌九等
3 s1 C, ^) ]( u" P+ j6 X& Z# A　　游戏则不同，在发下牌后，玩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自己的最终结果，因此如果应对
/ _2 K- P% ]5 ~: \5 H2 N　　得当，可以使自己的损失减到最小。这就是所谓“基本策略（Basic Strategy）”。
* L# E0 G  ^4 H　　
( t6 X# f8 h- K1 \+ x　　附一 二十一点规则
5 x. o  P  H# S6 v) q' _　　
  L1 u! Y. Z" r: y/ I* |　　1，游戏由玩家和庄家（即DC的发牌员）对玩，看谁的牌面点数更靠近21点。但如果
　　超过了21点，则称为“爆掉”，算输。其中花牌（J，Q，K）都算10点，A可以算1点，
" n: z( ~* o8 x+ I# \: Q- `　　也可以算11点，看哪种情况更有利。玩家之间不做比较。
　　
% ?$ Q7 W! x  |; k6 p: ^　　2，游戏开始时，所有玩家和庄家各拿两张牌，一般来说，是玩家两张牌牌面朝上，庄
　　家一张牌面朝上，一张牌面朝下。
9 Q" {1 }% U1 N% Z; r# q$ Q　　
　　3，两张牌的点数，肯定介于2到21点之间。21点只可能是一张10（包括J，Q，K，下同
  W6 u* O  K( \# Y9 {　　）和一张A，这叫“天成（BlackJack，以下简称BJ）”，除非庄家也拿到了BJ，不然赢
; _7 V1 c9 ~- C3 _( i+ p7 D0 s: _　　一倍半的赌注。
　　
1 I; q7 D5 x# l3 G　　4，玩家在游戏中有如下选择：
　　
* j' f/ S/ k( D7 Z/ A) L& n　　（1）要牌，直到他（或她，下同）认为自己的牌面离21点足够近了。比如手头的牌是4
　　和5，加起来才9点，那么无论再加张什么牌，都不会爆掉，当然应该要牌。
　　（2）停牌，即不再要牌，比如手头是张10和9，已经很接近21点了，就不用再要牌了。
: ]3 x- p: r- S2 Q. E" t　　（3）加倍，即加一倍赌注，再要且仅要一张牌。比如手头是张4和7，这时要牌是肯定
) C6 I5 Z( E6 ?　　安全的，而且很可能拿到10或者其他点数较大的牌，一张就够了，值得加倍。这只能在
5 a) p, R3 T3 s, j' g　　刚拿到两张牌时使用，要过牌后就不能加倍。
+ _3 ?  W+ J: z" D; @  v　　（4）分牌，即拿到两张点数相同的牌时，可以加一份赌注，把牌分为两份，比如手头
7 T( x! ^5 N# [( k7 {* K　　是两张8，加起来是16，非常糟糕的点数，这时就应该把牌分为两个8，再要两张牌来，
　　很可能拿到10形成18点，就把坏牌变成好牌了。
3 T- a$ b* Z0 u2 o! _4 x　　（5）保险，即在庄家亮着的牌是A时，由于他拿到BJ的几率很大，玩家可以下赌注一半
- y2 Y0 ?/ A2 L4 r3 C- c　　的保险。如果庄家没有拿到BJ，保险金就输掉了，如果庄家拿到了BJ，付给玩家两倍保
　　险金。很多玩家在自己拿到BJ的情况下，会下赌注一半的保险，以保证自己能赢回一倍
; a( M  V; ^# h2 U! y# H) d. R　　赌注，因为如果庄家没有BJ，那他能赢赌注的一倍半，去掉输掉的半倍保险，还赢一倍
! m! p+ c' g2 g1 c5 B" j　　赌注；如果庄家有BJ，那他们牌面打平，但保险能赚回一倍赌注。
　　（6）投降，这时只输一半赌注。如果自己的牌是10和6，庄家亮着的牌是A，那还是趁
　　早投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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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5，庄家在手头的牌是A时，会问大家是否要保险，然后检查自己的牌是否BJ。如果手头
　　的牌是10，也会检查是否BJ，但这时玩家就不能买保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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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6，如果玩家要牌爆掉，算输，庄家当场收掉他的赌注。
　　
　　7，当所有的玩家都做出选择后，庄家的玩法是固定的：亮出底牌，如果点数不到17点
　　，则必须要牌，直到超过了16点或爆掉为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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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6，如果双方都还没有爆掉，则更接近21点的那个胜，如果双方点数相同，则算打平。
　　
　　在这些基本规则之上，各地的DC还会有些变动，比如有的DC在软17点（A算11点时
9 r  p. E5 x  R8 e6 d' R　　的点数称为“软”，比如A和6，就是软17点）时停下，有的则必须继续要；有的DC连
. `% R0 J. I/ B　　续分牌最多只能有四次，有的可以无限分下去；有的A分牌只能一次；有的DC分牌后
' p' z- f9 L( |) Q　　不许加倍；有的DC不许投降；等等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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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|# A% _6 I3 q) v, K　　还有些变种的二十一点游戏，比如“双亮（Double Exposure）二十一点”，就是庄家
! T+ U, ]& V& ]  f( {: J  b" K8 ^/ ]　　的两张底牌都亮着，但如果双方点数相同，算庄家赢。又如带大小鬼（Joker）的二十
) d3 ]6 z/ @5 m　　一点，庄家拿到鬼牌得扔掉，玩家拿到鬼牌却可以指定它的点数，比如凑成11点，或者
　　当A用等等。